今天來聊聊內觀時陪伴我消磨不少時間的大樹朋友們吧。

我是去參加台灣內觀中心的十日課程,我不太確定是否還有其他的組織有推行自己的內觀課程,但我所分享的經驗是奠基在這個基礎上的,覺得有必要先說清楚一下。

陪伴我度過內觀的溫暖大樹們

由於需要找一個比較好排開事情的課程時間,我選擇了在嘉義臨時中心開設的十日課程,那裡是個很奇妙的空間,使用的是天主教聖言會所提供的建築物。雖然內觀是佛陀頓悟的修行方法,但內觀強調的是「經由直接經驗去了知實相的方式,就是淨化的過程。這整條(法的)道路,對於全宇宙普遍性的問題而言,正是普遍適用的治療藥方,一種生活的藝術。而不是只專屬於某個特定的、有組織的宗教或宗派。」,所以使用天主教會提供的空間似乎也體現了這個概念。

這個空間很簡樸,位置雖然在嘉義市,但鬧中取靜,幾乎聽不見大馬路上的車行聲,夾在幾間幼稚園、國高中之間,入耳的只有規律的校園鐘聲跟孩子們課間爾偶傳來的笑鬧聲。中心有一個籃球場是大家在內觀期間戶外散步的唯一去處,最讓我喜歡的,是好幾棵安穩地站在籃球場邊的大樹。

內觀十日的行為規範之一是必須保持「神聖的靜默」,指的是身體、言語及意念的靜默。老實說我自覺這點沒有做得很好,我確實沒有跟其他學員有任何溝通接觸,但靜不下來的我大多時候都有非常旺盛的思緒意念在內在奔騰,而且老愛在放風時間跟大樹們聊天,但一切就是很自然地發生嘛,我也就沒有太刻意壓抑這些與大樹們共度的聊天時光。

在(可能是)第一天的開示中葛印卡老師說明神聖靜默時提到「你不會跟一棵樹聊天」的時候,我心中立刻冒出一個大問號,身為動物溝通師的我幾乎是立刻升起一種防衛心,馬上在心裡提出質疑,為何否定人與其他萬物進行跨物種溝通的可能?

但後來我認真想,這個神聖靜默的要義是要讓一個人真的能回歸到內在的澄淨,給自己一個往內看的機會,而人與人的互動基本上是一種將自己投身於外的行動,與往內的經驗是相反的,所以才需要被刻意地壓制。

然而我越來越覺得動物溝通看似是一種向外的溝通,但更多的經驗浮現其實是來自於內在的感知感受,如果自己不夠安穩透徹,其實是很難進行動物溝通的,這樣想想好像也就合理化自己還是很需要找樹(後來還有其他小動物們)聊天的需求。重點是,老師沒說不行,他說的是不會、不可能,那既然一切都是如此自然地發生,就讓他流動吧。

我總在早餐跟午餐飯後到籃球場散步20-30分鐘,那段時間也經常是我跟大樹們的聊天時光,但也不是每次都能順利跟樹說上話,有時候是我不想或收不到訊息(跟內在狀態有關),也有時候是大樹們沒那麼想說話,更有時候是我感覺得到大樹們陪伴我散步的安定力量,但未必有訊息的溝通交流。總之,那些大樹在這十天當中,真的是我相當重要的心靈支柱,聽我訴苦、說著那些內觀過程中的痛苦掙扎與困惑,他們從不給我真正的回答,但我知道答案也從來都不在他們那,而是在我自己身上,我只是像個需要安慰的孩子向溫暖的力量討抱罷了。

幾棵大樹中有一顆長得不同、氣質也不同的樹,剛開始我都聽不到他的聲音,直到幾天後,我突然收到了他有點氣噗噗的訊息,後來我們也常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。我是一個植物盲,基本上認得的植物大概五根手指數得完,而這顆較小的樹並不在當中,有一天他有氣無力的告訴我,這裡太熱了,他比較喜歡涼一點的地方,所以有時候他不舒服、更多時候都懶懶沒力氣(雖然他長得看起來挺茂盛的)。我半信半疑地收下這個訊息,腦海裡突然浮現「扁柏」兩個字,我不確定他是哪一種扁柏,回家查了老半天,應該是「黃金扁柏」吧。對植物栽種我是全然外行的,但這個經驗讓我深思,所有人為的栽種對植物帶來的影響,是真的存在的

回來查了圖鑑似乎是黃金扁柏,但他說這裡太熱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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